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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只有一扇窗,只有一个人托着另一个人,才有存活的机会。

温亭义将这个机会给了她。

身后传来房梁断裂、坠落的巨响。

沈初涵却不敢回头看,她不敢多停留一瞬,耽误一息时间,她被发现的几率就越大。

泪水早已流满面颊。

那天是节日,众人都在集市里,偏远道上的人几乎没有。

沈初涵拼命地跑,跑到京城里,跑到她从小便信任大夫老爷爷那里。

在见到可以信任之人时,沈初涵张开嘴,却呕出一大口黑血。

她浑身是血,一边哭着一边不停地呕血,那场景吓坏了老大夫。

诊断过后才知,原来烟雾之中夹杂着东瀛传来的毒气……

沈初涵的命运就在那一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是一切苦难的开始。

沈初涵睁开眼时,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头。

视野之中是红色的帐幔,锦缎所致的被褥。

“阿棠!你如何了?!”

萧凌澈的声音从床边传来。

沈初涵动作一僵,缓缓扭过头去,便对上了萧凌澈漆黑的瞳孔。

萧凌澈面上十分憔悴,双目猩红,紧紧抓着沈初涵的手。

沈初涵本想抽回手,可萧凌澈抓得更紧,她的心一紧,竟莫名贪恋这抹温暖。

沈初涵张开唇,自干涩至极的喉中艰难地发出声音:“这里是……”

“不过是城南的一间院子。”

“……多谢陛下。”

沈初涵刻意保持着疏离:“可否告知我昏睡了多久?”

“三日。”语落,萧凌澈的眼眸暗了几分。

“阿棠,你身上的毒……”

萧凌澈的话还未说完,被突然闯进来的符戾打断。

符戾一脚踹开了房门,冷冷看向萧凌澈:“陛下,您擅自带走我的女眷整整三日,是何意?”

萧凌澈的掌心收紧,更加用力地攥紧了沈初涵的手,沉声道。

“朕带走朕的夫人,为何还需求得你的同意?”

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之中相撞,仿佛刀刃相碰。

沈初涵嘴唇颤抖着,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
理智告诉她该离开萧凌澈身边,跟着符戾离去,可她的双腿却怎么都不肯动弹。

符戾讥笑一声:“陛下当真会说笑,全京城都知晓,您的妻子沈将军早在一年之前就殒身于战场,您亲自将她下葬的!”

“当初不珍惜,如今为何在此装模作样?”

萧凌澈脸色一瞬阴沉得可怕:“闭嘴!”

“符戾!你好大的胆子!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?”

屋内的空气似乎都被冻到凝结,沈初涵感到呼吸开始不畅。

与她相比起来,符戾似乎全然不受影响,他似乎不明白恐惧为何物。

就像他不明白何为情感一般,至少在沈初涵看来是如此。

符戾不仅不惧,甚至漫不经心地打开手中折扇轻轻扇了扇,轻描淡写道。

“陛下,你可想清楚了,阿棠若离开我的身边,她活不过半年便会毒发身亡!”

符戾兴味地看向萧凌澈:“陛下,我相信你对阿棠情谊深厚,不会想看阿棠死得这么快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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