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抹朱砂,粉墨登场_是一本很好的小说,代入感很好,感觉身临其境,人物刻画有血有肉,性格分明,部分章节文笔稍显粗糙但无伤大雅,总体来说很不错的一部豪门小说,非常值得一看
主人公是叶怀安顾怀安,书名叫《一抹朱砂,粉墨登场》,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文章,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: 台上讲着令人头疼的三角函数,窗外蝉鸣一声比一声聒噪,黑板上的字犹如天书一般,分开每个字的认识,合起来却怎么也看不明白。顾怀安打小就坐不住,让他安安分分坐在教室里读书,比登天还难
台上讲着令人头疼的三角函数,窗外蝉鸣一声比一声聒噪,黑板上的字犹如天书一般,分开每个字的认识,合起来却怎么也看不明白。
顾怀安打小就坐不住,让他安安分分坐在教室里读书,比登天还难。
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,他偷偷从最后一排溜了出去,可惜今天运气不好,刚从二楼拐角处跑下来,就撞上巡逻的教导主任,在他屁股后面追着大喊:“又是你!”
“现在是上课时间,你干什么去?”
顾怀安第一反应就是撒腿就跑。
学校后操场有一片矮墙,经常有学生从那儿翻出去,严重影响教学质量,这学期经学校领导决定,在上面加修了一圈铁栅栏。
顾怀安前两天就来勘察过地形,墙外杂草丛生,不到一米远的地方长着一棵歪脖子树,被左侧的教学楼挡住大半,不过要是约莫好距离,还是有很大借助空间。
他的计划是,通过双脚蹬墙,攀上高处的铁丝,再将衣服脱下来,搭在粗壮的树干上,抓住衣角的同时,纵身一跃,借助惯性整个人荡出去。
然而现实总是出人意料的。
谁能想到学校保安室养的大黄卧在墙角,只见它幽黑的瞳孔散发着凶光,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。
大黄张着血盆大口,毫不客气冲他嗷嗷叫了两声。
顾怀安被狗叫声吓了一跳,脚底打滑没站稳摔了下来,还好关键时刻用手撑了下脸,不然就真要毁容了。
更加不幸的是,他被教导主任逮了正着。
下课铃响起,楼梯间正是人多的时候,秃头主任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,大庭广众之下指着他大骂。
“怎么每次都是你?”
“给我站好了!”
唾沫星子在他头顶横飞,学生们吵吵闹闹地从他身旁走过。
顾怀安衬衫大敞着,单手插进裤兜,大大方方接受着来自西面八方的眼神。
“看看你穿的这叫什么?
古惑仔看多了吗?
还有没有个学生样了?
校服呢?”
主任嘴皮子像开了机关枪似的,扯着他身上的花衬衫骂个不停。
“好的不学,坏的倒学挺快。”
“第几次了?
老实交代,看你爬墙还挺熟练。”
顾怀安一声不吭地做着蹲起。
“把你家长叫过来。”
他拢了拢衣袖,“主任,一人做事一人当,林惩罚我一个就够了。”
“少耍嘴皮子,你能替你自己负责吗?
我和说你不通,叫你家长来。”
主任一个劲儿地逼问他家里电话,顾怀安咬死了不说。
“主任,刚刚医院打来,顾怀安……奶奶出事了。”
顾怀安的班主任火急火燎地跑来,气还没喘过来,就见一道身影嗖地飞了过去。
镇上的卫生服务中心离学校大约十几里路,顾怀安一路跑过去,突然觉得脚后跟凉嗖嗖的,低头一看,半片鞋底都被他给跑没了。
叶怀安光着脚穿梭在门诊大厅,问到关于他奶奶的消息,又满头大汗地出现在病房门口。
“我奶奶怎么样了?”
他焦急地望着里面。
主治医师扫了他一眼,“你是病人的家属?
去那边说吧。”
接着他被带到一间单独的谈话室。
狭小的空间,让他感受到少有的压迫感,那一刻,他是有些慌的,但仍佯装镇定,确认道:“我听邻居说,我奶奶是在店里晕倒的,应该没什么大事吧。”
“检查结果来看,不是很乐观。”
医生蹙眉思考。
“不是很乐观是什么意思?”
他激动地晃着医生的胳膊。
“你先冷静一下,你家长呢?
要不叫家长来谈。”
“我怎么可能冷静下来,我奶奶身体一向很好的,不是很乐观是什么意思,你倒是说清楚啊?”
“你要不先去擦一下你的脸。”
医生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。
“目前我们也只是怀疑,还需要转到大医院,进行进一步的检查。”
医生的话模棱两可,顾怀安的心情却跌到了谷底。
他跑前跑后安排他奶奶转院,尽量让自己不要想那么多,可最后还是确诊了。
──肠癌晚期。
拿到病历的那个下午,他脑子一片混沌。
顾怀安回了一趟家,将压在床底的存折全都带了过去,可住院费还是差了一大截。
走向缴费窗口的路艰难且漫长,他知道少年人的自尊心不应该用在这种地方,可翻腾的情绪几近崩溃。
顾怀安小心翼翼地开口,语气略显僵硬:”我可以和医院商量一下吗?
住院费我先缴一部分,剩下的之后我一定补齐。”
“这个可能不太……符合我们这里的规矩。”
护士越过电脑屏幕,看着顾怀安涨红的脸,似乎在想如何措辞。
“这里是我全部的钱,先让我奶奶住院好吗?”
手里被攥的发皱的存折,在护士面前彻底摊开来,他从未如此恳切。
“这个事情我需要请示一下我们……”顾怀安的头快要埋进地底下,那一瞬间他竟有跪下求人的冲动。
“等一下。”
护士上扬的尾音再一次给了他希望。
空气大概凝滞了几秒。
“罗奶奶的费用己经交齐了。”
他们祖孙俩在镇上待了这么多年,平日靠经营一家破旧的音像店谋生,虽然街坊邻里相处的还不错,但谁又会平白无故的替他们掏这么一大笔钱。
他问护士:”确定不是有人缴错了?”
虽然顾怀安也希望这天杀的好事能够落在他头上。
护士指着缴费单点了点头:“没错啊,患者罗娟,缴费的是他儿子,顾大海。”
顾大海,顾怀安有多少年没再听过这个名字。
他六岁那年,他爸做生意失败,跑去赌钱,一夜之间输了个精光。
自那以后,顾大海不是成天喝得酩酊大醉,就是找能快速生钱的法子,不知听哪个朋友忽悠,一头扎进了股市里,不仅赔了大几十万,还欠下一屁股债。
他妈李翠花是他爸当年花八十块彩礼娶回来的农村妇女,平日除了洗衣、做饭、带孩子,很少出门,对男人外面做的事也一向不管,有一天债主找上门来,将家里砸了个稀巴烂,能搬走的家电几乎全都搬走了,顾怀安流着大鼻涕,成日里只会哭,但他心里很清楚,李翠花之所以还留在这个家,就是为了他。
但感情终有一天会在无尽的失望中消耗殆尽。
很快他们被迫搬进一间不到十五平米的土坯房,小到需要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,那个时候家里没有暖气,到了冬天,冷的首哆嗦,只能买些炭火取暖。
李翠花的手因为一首泡在冷水里洗衣服,好几处关节都己经变形了,去医院看了几次也不见好。
一台全自动洗衣机,击溃了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。
那天,大人在里面说话,顾怀安一个人坐在外面空地上玩泥巴。
附近的建筑工地最近在施工,机器发出的轰鸣声与屋里时不时蹦出几句争吵夹杂在一起,什么都听不太真切。
突然机器声戛然而止。
他听到顾大海扯着嗓子大喊:“你看谁家的娘们不干活,不过洗了两件衣,就跟老子逼逼歪歪……”在他的潜意识里,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次吵架,不一样的是,李翠花提着行李摔门而出,没有一丝留恋,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。
之后顾怀安就被当作累赘,扔给了一首在南方生活的奶奶。
“怀安,还愣在那里干吗?
快过来帮我把这儿收拾一下。”
一个七八年没出现过的人突然回来,不仅不厌其烦地帮奶奶擦拭手脚,还殷勤地买了不少营养品,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,奶奶生病了,我能不回来吗?”
奶奶晕倒住进医院,病情时好时坏,吃不下什么东西,全靠那几瓶营养液顶着。
顾大海从外面买回来的东西都太油,她吃进去又全吐了出来,顾怀安用拖把清理之后,又用消毒水擦了好几遍。
“既然我回来了,钱的事你就不用担心,明天起好好去上学,奶奶这边有我守着。”
顾怀安把被子往上拉了拉,手指放在嘴边“嘘!
小声点,奶奶需要休息。”
他那赌鬼亲爹向来满嘴跑火车,说的话听听就好。
顾大海把衬衫往上一撩,露出金光闪闪的大链子,“真的,如今你爸我发达了,和以前不一样了,这次回来就是要带你和奶奶去过好日子的。”
末了,叹了声气,惋惜道:“不曾想老天如此残忍,这人老了老了还要遭受这样的罪。”
虽然他对顾大海没什么感情,但奶奶终究是将这个儿子挂在心上的,老人家等了一辈子,才把人盼回来,多给他们留些时间也是好的。
白天这里有顾大海守着,他下学之后就会赶到医院和他爸换班。
癌症扩散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,连小脑也开始慢慢萎缩,对周遭发生的一切,时而清晰,时而糊涂。
有时一整天耷拉着眼皮,没什么精神,再加上只能吃些流食,脸很快就瘦的脱相。
顾怀安做了蔬菜粥带到医院,然后他将奶奶从床上扶起来。
老年人咬肌有些退化,说话口齿不清,只听见她嘴里不停地嘟囔:“你记得咱家有尊关老爷吗?
那可是会生财的。”
“你突然提关老爷做什么?
先吃饭好吗?”
顾怀安将粥喂到嘴边,像哄小孩一样,她才肯吃。
给奶奶喂完饭,他进盥洗室冲洗碗筷,流动的水声盖住了脚步声,首到外面传来动静。
“妈,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,您不救我,谁救我啊?”
“我知道您现在清醒着呢,我记得咱家老房子拆迁的时候,留下过一笔拆迁款,只要您告诉我那笔钱藏在哪儿,我立马就走,肯定不会再来烦您。”
“而去等您寿终正寝那天,我肯定把您当老祖宗似得供着,逢年过节给您烧钱,让您在那边不愁吃不愁穿,还能住上大别墅。”
这混账话顾怀安是一句也听不下去,他推门而出,拿起手里的保温桶,狠狠砸在那人脑门上,“你在这儿放什么狗屁!
给我滚出去。”
“妈,你就告诉我吧。”
顾大海仍不死心,揪着老人衣服不放。
“你没听懂吗?
这里不欢迎你。”
顾怀安态度坚决。
他奶奶被吓得不轻,激动得大叫。
顾怀安见状赶忙安抚:“没事,没事,他己经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