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叫杨虎,杨怀福的小说叫做《虎将与新村》,它的作者是易室居者最新写的一本小说,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,文笔极佳,实力推荐。 第二回看戏文少年立志拜师傅永奎传艺新村地处渭北偏僻一隅,土地贫瘠,但民风淳朴,村民除整日瞅着老天爷的脸色吃饭穿衣艰难度日以外,并无多少喜好,唯独对秦人唱了多少朝代的秦腔情有独钟,有时候甚至到了如痴如醉的
第二回看戏文少年立志拜师傅永奎传艺
新村地处渭北偏僻一隅,土地贫瘠,但民风淳朴,村民除整日瞅着老天爷的脸色吃饭穿衣艰难度日以外,并无多少喜好,唯独对秦人唱了多少朝代的秦腔情有独钟,有时候甚至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。
新村有元朝修建的戏楼,遇到节假日,就唱大戏。小伙伴们就随大人去看戏。
许多在田间劳作赶牲口的人们,边劳作边赶牲口也能能吼上几句秦腔戏。
清晨乡民们扛着锄头下地干活的时候,会唱:“清早间奔大街前去卖画……”,车把式坐在车辕上,扬起鞭子,会唱:“有为王打坐在长安地面……”,犁地的时候,一边赶着牲口顺口会唱:“狂风儿吹动了长江浪……”,连拉犁的牛听到吼声,也会竖起耳朵,甩开尾巴,加快了步伐。干完活回家的路上,你能听到“日出东方落在西,早晚勤劳不停息……”。
晚上,远处会传来“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,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……”的吼声。妇女在家做饭、做针线时,也会口不离曲子,大段大段地哼唱《三娘教子》《探窑》《女起解》。
看戏的时候,村里家家掩门,户户上锁,戏楼下却是人头攒动,热闹非凡。戏场北高南低,戏台又高达五六尺,锣鼓家伙一敲响,戏就开始了。
男人们站在下面,挺直着腰板,高仰着头往台上瞅,侧着双耳仔细听,女人们端个凳子,悠闲地坐在后面,看拿着针线,纳着鞋底鞋帮,一边做一边看。
戏场子里,烧醪糟的,炸油糕的,铲甑糕的,卖瓜子、琼锅糖的,卖花生、核桃的,啥吃的都会有,依次分布在场子外围,看戏,做生意两不误。
小孩们看戏是看热闹,浪哩转哩玩哩逛哩,看的是化妆、服装、动作。什么妖婆脸上有蝎子,家法是个木棍子,周瑜身上背旗子,穆桂英头上有翎子,平贵是个叫花子。好人坏人脸上分,文臣武将衣有别,官员百姓看头顶,穷汉公子鞋不同。
时光转眼到了光绪末年,一场异常的饥荒又降临到关中东乡一带,这次饥荒是由旱灾酿成的。这一年,干旱来得早,农历三月下旬就开始了。麦子收割上场碾打以后,天气依然是一天接一天晴朗,一月连着一月地没雨。进入六月,太阳仍然高悬天空,靠天吃饭的庄户人家,眼巴巴地看着大地裂开的口子,没有一点雨滳,谷子、糜子、黑豆、白豆、玉米,这些秋庄稼根本无法下种。持续不降的高温热得人汗流浃背,狗儿爬在树荫下,伸着舌头喘着粗气。村南的涝池只剩下池心一点水,不几天完全干涸了,旱象一直持续到农历八月种麦子时节。着急的庄户人纷纷嚷嚷着去找村长张永奎,商量祈雨的办法。祈求龙王爷降雨人间,拯救一方百姓。村民经过协商,决定进行祈雨活动。
这一天,新村的十个自然村的群众,都自发地集中到老城村西边的龙王庙里,敬神拜佛。张永奎坐在庙内的大殿里,接待着进香祈雨的群众,看到群众差不多到齐了,只见他一甩手,走到龙王像前,点燃三支香,插进香炉作揖长跪祷告。随后,十个小伙子扛着十面杏黄色的幡旗,随着九杆火铳子的连连炸响声,敲锣打鼓,迎接雨神。跪伏在庙前广场的男男女女,双手合十,默默祈祷,反复讷念:“龙王爷,菩萨心,黑乌梢,显真身,清风细雨救黎民。”
这时候,一群小孩也跟在大人后面,学着大人的样子,边跳边喊地祈雨。人群中一个戴着高顶帽,手持一截花棍的小孩,挥舞着花棍,指挥一群少年儿童,也加入到祈雨的行列,引起了人们的注意。
求天天不应,敬神神不灵。肆虐的旱情不以人们的虔诚祈求,叩头膜拜而回心转意。到了十一月,还是没有落雨,种麦彻底没有了指望。进入腊月,才落了一场大雪,雪后,接着又是冰冷的寒天。又过了一个来月,随着阳气的上升,气温的回暖,雪才慢慢地融化。由于没有种上庄稼,翌年,一场饥荒给这里的庄户人家带来了极大的灾难。
一天晚饭后,张永奎坐在客厅屏风前的圈椅上,一只脚着地,一只脚蜷回来搭在椅子棱上,鞋子摆在椅子前,一手握着旱烟袋,一手抹了抹嘴巴下浓密的胡须,然后把烟袋锅子伸进了旱烟袋子,装满一锅子烟沫,抽出烟锅,把烟锅子送进嘴里,用牙齿噙着,一手拿着火柴盒子,一手用两根指头掏出一根火柴,在盒子上一划,火着了,点燃烟沫,猛吸一口,随机吐出烟雾,又吧哒吧哒地慢慢吸着旱烟,吧哒一下烟嘴子一闪,吧哒一下,烟嘴子一闪,一张口,嘴里冒出一团一团的烟雾,吸了一阵,烟袋锅子上的烟沫红了,嘴巴离开了烟嘴子,抬头对站在身边的年轻长工万祥,不紧不慢地说:“万祥,给你说个事,你看今年小麦没苗,冬天不用追粪了,地里也没啥活儿可干,你可以回家歇一段日子。”正说着,门外有人敲门,永奎用眼神示意万祥去开门。
万祥立即走向大门,开门一看,门外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年青人,中等个子,穿着长袍马褂,白净的脸庞,看起来很英俊,仔细一看,原来是张集贤,他领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站在门外,万祥伸着右手说了声:“请进来吧!”集贤跟着万祥来到了永奎面前。
集贤张口问候了一声:“大叔,你老最近身体可好。”
永奎点了一下头,作以回答,然后问张集贤道:“贤侄,这么晚了,你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?”没有等集贤回答又问道:“这个孩子是谁?”
集贤指着那孩子说:“他叫杨久娃,是插犁木匠杨大叔的儿子。”永奎一眼认出了这正是去年祈雨时那个手持花棍的小男孩。
张集贤接着说:“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大事,现在灾情延续,久娃外家现在口粮紧,为吃的发愁,把久娃托付在我家,吃住都没有什么问题,只是饭时添加一双筷子的事。我父亲最近忙于县城做生意,回不了家,也就顾不了家。我又要到远处读书,无法照看久娃,我们父子不在,没人管教,怕他走上邪道,因此我父亲想把久娃放在你这里,让你管教他。”
永奎一听,是老朋友的儿子,眼前就出现了老朋友的身影。
原来,久娃的父亲杨怀福是新村高家的外甥,青年时代,经常到外家走动。时间长了,结识了爱弄枪使棒的张永奎,二人都有这方面的嗜好,时间长了,交往密切起来,就以兄弟相称。
杨怀福婚后几年,添了个孩子,为了让孩子生存下去,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,按照东府习俗,给孩子认干亲,就是拜义父母。认干爹的方法很多,有的婴儿生下后,认为第一个登门“逢生的”外姓人与婴儿有缘,便拜他做干爹;有的地方是在孩子满月那天的中午,把孩子抱出村外转游,俗称“撞道”,碰到的第一个人与孩子的父母同辈者便是干爹***,长辈者便是干爷干婆;也有满月那天,天刚亮时,年轻的父母就要把孩子抱出村外去,俗称“撞露水干爹”,所碰见的第一个人,无论是官、是民,是富、是贫,即使是个讨饭的,也得拜他做干爹。杨怀福夫妇商量了撞干亲的方法。
长久满月那天,杨怀福夫妇清晨抱着孩子,站在大门外的大路上,撞干亲,正好撞上了路过的新村富裕人家张树森,他们向张树森叙述了认亲的缘由。张树森看着杨怀福妻子怀抱的白胖胖的孩子,想到自己只有独苗集贤一人,若认了这门干亲,儿子以后也有个帮手,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。在路上问明姓名、住址,三天后登门拜认。杨怀福夫妇设宴招待干亲,并以厚礼酬谢。干爹***要送给孩子衣服、鞋袜等礼物,还送银项圈、长命锁等贵重物品。干爹与亲家按照乡俗先给孩子起一个**名“长久”。
关中乡下人家习惯把小孩子亲昵地称作牛娃、狗娃、彦林。干大干妈也就把长久叫久娃了。到了上学年龄,又起了个学名,叫虎臣,也称大名,又叫官名,虎臣一直用到西安反围城的时候,当时镇守西安城的总司令是国民二军的李虎臣,副总司令是国民三军的杨虎城,他们两人被称作“二虎守长安”,为了明志,才在参谋蒙俊生的提议下把“虎臣”改为“虎城”。而老舅家新村人及东乡人省去臣字,亲切地称其名杨虎。
这次饥荒时间长,老舅家经济也拮据,为了不拖累老舅家,杨怀福把久娃托付给干亲张树森,自己出外给人打短工挣几个零花钱养家糊口。由于久娃经常到干大家,张树森经过长时间的观察,感觉到久娃是一个有志气的孩子,是块好料,若有高人指点,定能成才。他自知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才能,好友永奎练过武艺,有能力调教久娃,因此以度饥荒为名,叫儿子集贤把久娃领到永奎家里,永奎明白了树森父子的良苦用心,就爽快地答应了集贤,留下了久娃。
久娃那时虽然只有十一二岁,年龄小,到了张家,常常跟着万祥干些家务杂活,打扫庭院,掏起茅厕,给牲口圈里晒土收土,拉牲口喂草。由于久娃头脑机灵,手脚麻利,人又勤快,时间一长,深得永奎喜爱。
张永奎处在清末乱世,为了防身,跟人习武,会几路拳术,也能骑马舞枪弄棒。平时农闲的时节,常常在凌晨五更或者傍晚夕阳将近落山大地涂金的时候,骑上马在乡村的官道上溜达。兴趣来时,扬鞭而奔驰,虽然长年劳作于农田,仍然乐此不疲。遛马的时候,常常把家人万祥和久娃叫上,时间长了,久娃也看得眼痒痒的。
有一次,永奎接过万祥套好的马鞍缰绳,突然问站在身旁的久娃道:“久娃子,你骑过马没有?”
久娃说:“没有。”
永奎听了又问:“你想不想骑马?”
久娃说:“早都想哩!”
永奎说:“那好,你把那副鞍子给马套上,坐上去先跟我遛遛。”万祥从马厩里把马牵了出来,帮久娃给大红马披上鞍子,久娃拽着马鞍子才上去,学着永奎的样子,双手抓住笼头绳子,陪着永奎在官道上遛达着,永奎边走边看久娃骑马的神态,虽然是第一次骑马,竟然没有一点胆怯的样子。
走了一段路程,永奎喊道:“久娃,抓紧笼头,双脚登稳,两腿夹紧,控制好马,跟我跑!”边喊边勒缰扬鞭,先跑了起来。久娃一看永奎骑马奔腾,双脚一夹,喊声“驾”紧跟其后,两匹马在乡间大道上奔驰起来。永奎目睹久娃在马上的动作是那样的自如,心里暗暗称奇,自语道:的确是块好料。心里产生了爱慕之情,就决意把自己所会的几路拳脚功夫传授给他。
于是在劳作之余指点他练功习武。几个好伙伴听说久娃跟上永奎习武,也就经常借故寻久娃,不时地观看,也跟着溜达,慢慢地也会几下子。
每天凌晨,永奎就把久娃吆喝起来,先让他跑步热身,在村道周围跑几个来回。为了锻炼奔跑能力,学习行伍人练腿功夫,在腿上绑上沙袋,过一段时间加重沙子重量,久而久之,久娃嫌沙子轻,特地在腿上绑上铁瓦,加重分量,进行练习。他还把练腿功的技巧传给了新村几位少年好友。由于时常奔跑,锻炼了小兄弟们的奔跑能力,为以后长期的军营生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热身以后,接着练习棍棒拳脚。为了练拳,久娃在后院栽了一个木柱桩,吊上沙袋,面对沙袋,握拳撞击沙袋,每天多达八百余下。
由于农家人休闲时间多,练习机会多,加之久娃的悟性高,不长时间,就学会了骑马奔驰,脚踢拳打,使枪舞棒的要领。几个小伙伴看的时间长了,也领略了些门道,特别是大哥张家俊,最喜欢拉弓射箭,还专门买了一张弓,在家里墙上设有练习的靶子,一有空就练习,技艺长进很快,其家中墙上时常挂着所练武习艺的弓箭。久娃住在永奎家,近水楼台先得月,得天独厚,所以比小伙伴们学的快,他又利用空闲时间,把所学的拳脚功夫传授给新村这帮小伙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