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选秀一事不急,过两天再看看,兴许还有更好的女子出现呢?再说了,皇上你现在当下最要紧的事,便是出手处理城中那帮灾民,不是吗?”凤九昭重活一世,她要将这些人拉入地狱,让他们享受恶鬼的撕咬。
她绝不手软。
她杀尽地狱十八层恶鬼换来的重生,不是为了让这些仇人死得这么便宜。
前世的仇今生报,很合理。
楚子安刚刚被母后狠狠扇了一巴掌后,整个人有些懵,便将选秀女一事推迟两天。
“母后说的对,儿臣明白怎么做。”他现在缓过劲来,心想,母后是不是看出了他的身份?
是不是知道了什么。
又觉得,不应该。
若是母后知道了什么,定然不会像现在心平气和对他说话。
更不会用凤家的一切替他扫平登基障碍,母后定不知道他的秘密。
想到这里,他心放宽了不少。
凤家还有用,母后还有用处,这口气他先忍着,日后他一定想办法将这口气恶气还回去。
先忍着。
喉咙传来浓重的血腥味,不单单是脸传来**辣的疼痛感,就连嘴里全都是血,心里暗暗骂着母后下手真狠。
凤九昭一时没适应自己重生回到身体的那种感受,便以身体不适为由,回到坤宁宫。
途中看到刺目的阳光照在她眼里,让她浑身感受到很不适应。
她在地府里无数个日夜,不对,地府从未有过白天,全是黑夜。
她在地府无数个黑夜与恶鬼争斗,已经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太阳。
太阳的光照在她身上,让她有一种被灼热的感觉,灵魂被烫的感觉。
却让她有一种活着的那种兴奋感充斥着全身。
前世,她盲目自信,轻信身边的人,导致大儿子被人狸猫换太子,让她替**养了十九的儿子,悉心培养,凤家全家家族托举出来的却是一头白眼狼。
都怪她前世太心慈手软,这才导致自己被人利用,替旁人做了嫁衣。
这一切都怪她。
自幼娘亲便说过她的性子软,心地太善良,这很容易吃亏。
正因为心软,还有那自以为是的善良,才会让真正恶人算计她。
在与阎王达成交易跳下十八层地狱,她抱着杀死过去自己决心。
她一定要重塑一个全新的自己,她成为自己的刀。
记得她临死之前,宋心月在她耳边说过一句话:“凤九昭,你啊!太过善良了,太过心软了,你不知道吧!心地太善良,犹如一个双手捧着金子的稚子走在闹市,人人都想上前分一杯羹,我不抢你的,抢谁的?”
凤九昭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
——宋心月,你放心,本宫今生便会亲眼看着你如何将金子生吞进去。
——怎么办,本宫有些期待你生吞金子时,那狼狈的模样。
前世,凤家全族所有男丁被拉入法场,一个个被推送上断头台,凤家一百零八口人无一幸免。
她想了很久,这场阴谋大概从她进宫的那一刻开始,就开始为她设下的。
不对,是为凤家设的局。
这是躲在幕后先皇,也就是楚言的手笔。
她缓缓闭上眼,她要慢慢布局,她要护着凤家。
她要杀了楚言,还有那个**。
现在敌人在暗,她在明。
她要将这两人钓出来,她要让楚言彻底死去,或是永远也别回来。
楚言躲在幕后操控一切,他不可能不恋权,但凡手握过大权的人,就不会轻易放下权势。
她要让楚国彻底改姓。
姓凤。
想通这个关键点,凤九昭血液里流露出一股强烈的兴奋感。
还有杀意。
“啪!”花盆从窗台掉落摔碎的声音响起。
“谁。”凤九昭目光冰冷望向窗台背后,冷声质问着。
素樱前去查看,发现有一只黑猫从眼前跑了下来:“喵……。”
刚刚太后那双眸子像极了长期浸泡在战场上的刽子手,身上那股杀意让她觉得身体有股阴风吹来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太后像变了一个人。
跟之前慈和不同,多了一股锐色。
见是黑猫,她也松了一口气:“回太后娘娘,刚刚从窗台跳下来的是一只黑猫。”
“黑猫将花盆弄掉,花盆这才被弄碎。”
凤九昭目光落在地上的黑猫,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:“是吗?”
“吴嬷嬷,你过去看看,屋后面有没有人。”
“本宫最不信的便是巧合,尤其是在后宫。”
“是,太后。”
吴嬷嬷从窗台前走到窗后面,看见一个面生的宫女,上手便将那位惊慌失措的宫女抓出来。
“春桃,你躲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?你究竟有什么企图?”
“吴嬷嬷,饶命啊,奴婢只是恰巧路过这里。”
“哼,你以为我会信你吗?”
凤九昭向前走了两步路,认真端详着眼前长相一般的春桃。
她记得,春桃是坤宁宫普通洒扫的宫女。
一直内向,不爱说话,偏偏这样的人藏在她坤宁宫是最容易忽视的。
“春桃,说吧,你在这里做什么?若是老实点,兴许本宫还能饶你一命,若是你不老实,也别怪本宫心狠手辣。”凤九昭轻轻抬了抬自己涂着红蔻丹的指甲套,目光幽幽盯着春桃看。
春桃噗通一下跪在地上,哭喊着:“奴婢太后娘娘饶命。”
“奴婢刚刚真的只是凑巧路过,并不是故意躲在那里。”
凤九昭目光微凝,抬起手:“本宫可没说你是躲在那里,你这不是自打成招吗?”
她站在一旁,声音冰冷下达着旨意:“来人,给春桃一条白绫,杀了。”
“是,太后。”吴嬷嬷低声回应着,眼底带着一股狠意:“春桃,要怪就怪你自己有背主嫌疑。”
春桃惶恐不安,哭喊着:“奴婢求太后饶命,真不是奴婢的错。”
“求太后饶命,奴婢什么都说,什么都说,”
“是有人让奴婢将太后行踪,去了哪,做了什么,吃了什么,今日穿什么颜色衣服都一一里记录下来。奴婢什么都没做,求太后娘娘开恩,饶了奴婢。”
“你这个贱蹄子还敢说自己什么都没做?你将太后平日生活作息记录下来做什么?”
“你究竟有什么企图?”
“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?”
“奴婢也不知道那人是谁,她给奴婢二十两子,让奴婢将太后平日细节记录下来。”春桃大喊冤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