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安洵的工作很忙。
这是我住进来后才察觉的。
艺术画廊的调休结束后,我作为艺术管理办公室人员,又回归到了日常工作。
贺安洵没再使唤我当司机。
地下车库好多辆豪车,他光专职司机就有三个。
有时应酬多,他回来的晚,但绝不会夜不归宿。
他回家时,常常给我带好吃的,把我养得像个整日等待投喂的仓鼠。
一上称,胖了三斤。
正在我痛定思痛,决意晚上绝不吃东西时,门口传来开锁声。
是贺安洵回来了。
「哥,别再投喂我了,我都长胖了!」我朝门口嚷嚷。
「贺小姐,贺总有些醉了,您能帮我把他扶进去吗?」
是贺安洵的司机。
他正架着贺安洵,我几步走过去,贺安洵看到我,朝我这偏了偏。
他的胳膊搂过我的肩膀,大半重量压在了我身上。
「怎么喝这么多?」
司机回道:「贺总谈好了一桩大生意,应酬得久了些。」
贺安洵抬眼看我,看起来他心情不错,眼神都带着些愉悦。
司机将他扶进来,贺安洵打发他回去了。
「云嘉,给我倒杯水。」
他靠在沙发上,理所当然地对我发号施令。
倒完水,他又说:
「帮我把外套脱了。」
「把浴室热水给我打开。」
我咬了咬牙,但仍照做。
放完热水,我正欲出浴室叫他,一转身,就撞到一幅挺拔的身躯。
贺安洵已换下西装,套上一件黑色T恤,喝了水,比方才神色清明许多。
他头发有些凌乱,却显得他有种格外的帅气。
我不可察觉地咽了咽口水。
他与我僵持在浴室门口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,谁也没有挪动一步。
贺安洵用很多种眼神看过我。
我不好好写作业时,他警告地看着我。
我告白班草被拒后,他揶揄地看着我。
我发朋友圈他从欧洲回来后,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。
独独没有用这样侵略性与占有欲极强的目光看过我。
他似乎察觉到了我有些无措,低头对我微微一笑。
那一瞬间,我的心像是忽然被电流击中了一样,砰砰直跳。
我小声说:「让开,我要出去。」
贺安洵纹丝不动。
我又说:「热水好了,你酒也醒了,赶紧洗澡吧。」
贺安洵面不改色地***:
「我喝得非常醉。」
我鲜少见到贺安洵这样耍赖。
他凑近我,低下头,挑起我的下巴。
我们的额头轻轻抵在一起。
皮肤温暖,呼吸潮湿。
贺安洵那张俊脸慢慢压下来。
我心跳的太快,甚至心脏有些难受。
我不敢再看他,把头扭过去。
他氤氲的眼睛盯着我:
「你喝醉了能亲我,我喝醉了就不能亲你?」
「贺云嘉,你好霸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