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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简短回复了一句【好】。

祝卿欢神情稍微松懈了一瞬,好似心口一直压着的巨石龟裂开。

她窥探到一丝喘息的机会。

三个小时后,护士简单做过检查,又询问了情况,便替她办理了出院手续。

润泽御府。

祝卿欢望向空寂的大厅,一片冷清,梁思聿没有回来。

时针转过几圈,一直到深夜,始终都不见梁思聿的身影。

对敞开的窗户漏出一阵寒风,浸透了她单薄的身体,失望席卷全身,连指尖都是冰冷。

一片静默中,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却接二连三地响起。

尚未解锁时,便已经看见了弹出的热搜:【梁思聿日本演唱会官宣】

可是她怎么不知道?

以往就算是吵架冷战,这种长时间外出的国外行程梁思聿都会告诉她。

按下莫名的不安,她敛下情绪,将手机解锁,拨通梁思聿的电话。

铃声响了几遍才被人接起。

短暂的布料摩擦声过后,梁思聿疲惫的声音不真切地从话筒里传来:“什么事?”

祝卿欢刚要开口,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:“是谁啊?”

又是苏简溪!

梁思聿清了清嗓子,回了苏简溪一句:“经纪人的电话。”

“你先睡吧,我和她说几句话。”

祝卿欢几乎握不住手机,心好像被剜了一道豁口,汩汩冒着血。

她定了定神,咬紧牙关,压制着心口的那股难受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。

“你为什么瞒着我去日本?怎么又会和苏简溪在一起?”

梁思聿脸色沉了沉,不耐道:“这只是正常的工作安排,简溪是我的演唱会嘉宾。”

“我们的关系很清白,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!”

祝卿欢攥紧手心,胸腔不正常起伏着,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此刻全部反扑上来。

心脏处的钝痛和刺痛的神经让她有些歇斯底里:“我胡思乱想?你前脚答应我回家,后脚你和苏简溪一起出现在日本,甚至我还是从微博上看到的消息!”

“祝卿欢,你别再无理取闹了,收起你那恶心的控制欲!”

“我和简溪只是搭档,别把你肮脏的想法强加在我们身上!”

梁思聿冰寒的话语成了一把凌厉的刀,隔着数万里划开她的心,酸胀的痛意哽在喉间。

祝卿欢猛地挂断了电话。

“轰隆——”一道闪电划破天际,照亮了祝卿欢一张死白的脸。

窗外大雨瓢泼,祝卿欢将自己蜷缩着,无声落泪。

……

梁思聿行程安排到了月末,那天不欢而散之后,两人再没有一点联系。

这天,她收到了梁思聿助理周洲发来的一则邀请函。

今天是梁母的五十周岁生日宴。

梁家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接受过她,连两人的婚礼梁母都没有出席。

从前家宴都是梁思聿带着她,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刁难。

可现在他早已经变了。

祝卿欢将手机息屏,选了一件得体的衣服匆忙赶去。

梁家。

几乎是一进门,便听见梁母尖酸的挖苦:“祝卿欢你真是好大的面子,这么一群人都等着你呢。”

一字一句将矛头直直指向祝卿欢,她迎着满屋子责怪的视线缩在角落,忙不迭道歉。

推杯换盏之间,侍者一遍遍地给她布置着泛着油光的补品。

祝卿欢正欲推辞,却对上主座上梁母的视线:“你还不多补点,你和思聿结婚七年了,都没个孩子,说出去让人笑话!”

明知是梁母有意为难,她却无从辩驳,只能赔着笑,咽下油腻的补品。

宴席结束。

祝卿欢抓起面前的杯子,灌了好几口试图缓解喉间的难受。

却又被生冷的茶水刺激,疼得起了一层冷汗。

几番疼痛接连发作,偏偏此时梁母又让保姆叫她去书房谈话。

祝卿欢咬紧了唇,强行压下痛,勉强起身,步履蹒跚地进了书房。

书房。

梁母阴沉着脸坐在上首,紧皱着眉毛,满是厌恶:“祝卿欢,思聿他陪你的时间不算少了,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们梁家生个孩子!”

祝卿欢疼得嘴唇都白了,脑中嗡鸣声将周遭一切隔绝,她只能从嘴唇变化读懂几个字。

完全下意识地将错揽在自己身上:“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。”

梁母更加怒不可遏:“你一个家庭主妇又不是像苏简溪那样有自己的事业要忙,有什么不要孩子的!”

“你要是不愿意生,趁早和思聿离婚算了,别再阴魂不散缠着他!”

祝卿欢心中一颤,抿了抿唇,声音发抖: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……

祝卿欢催促着司机将车开得飞快,下车时一个不稳,险些栽倒。

踉跄着进了门,她猛地灌下止痛药,等待药效发作的时间内。

祝卿欢鬼使神差般点开电视,正好是梁思聿日本演唱会的转播现场。

梁思聿一身白色西装,演唱会舞台布置地象是婚礼现场。

他举着独家定制的墨蓝色麦克风,温声道:“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”

梁思聿抬眼,好似隔着荧幕和她对望,可下一秒,他转过头,看向身后。

全场灯光骤然暗下,突地一束追光打在了一袭白色礼裙的苏简溪的身上。

“那就是——苏简溪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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