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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,他倏地一下将手抽了回去,小脸顿时涨得通红。

“我自己会走,快走快走,饿死了啦。”他嘟囔着,一个劲儿地压低脑袋,仿佛生怕我瞧见他那害羞的模样。

成玉 4

照顾,到底应该如何去理解呢?

照顾,顾名思义,就是关心和照料。于人而言,意味着在生活的各个方面给予关心和帮助。那么,想要照顾好那条“鱼”,势必要日日与她生活在一处,朝夕相对,方能给予最全面的照顾。

这是出自十三岁少年对于“照顾”的理解。对,就是我曾经的简单理解。那时候的我,认为照顾就是要永远的跟她在一起,不让她风餐露宿,不让她受人欺凌,不让她轻易就掉“金豆子”。

我从没想过未来。一个十三岁的孩子,没读过几年书,也没有正儿八经的父母言传身教。勉勉强强才将中文认个明白,其它的大道理一概***不懂。

别说十三岁的我了,即使是刚满十八岁的田渔音,在那一年里,也是浑浑噩噩的。她认知里的未来,时间跨度也就只有六个月长短。现在回想起来,六个月的时间哪里够用呢?六个月,实在太短暂了。我们根本来不及相互了解,来不及走进彼此的心里,更加来不及相知相爱。

田渔音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淡水分局的岑警官身上,希望在这六个月的时间里,他能顺利侦破甜姐的案件,也能顺利地帮我找到亲生父亲。至于六个月以后,会身处何地,以怎样的一种形式活着,她从未规划过。

原来,我们也有相似之处,我们都信奉着那条古老的真理——船到桥头自然直。

那六个月的磨合期,我与田渔音之间几乎没有任何“平静”可言。如果非逼着我在自己那知识量匮乏到可怜的脑袋里,找出一个词语来形容那段日子的话,我只能想到“鸡飞狗跳”这四个字。太贴切了,简直完美至极。

于我而言,那一百八十天既短暂又漫长。矛盾吧,世事常是这般矛盾,我们都是矛盾的个体。因为矛盾所以拧巴,因为拧巴所以痛苦。甜姐说的。

田渔音教训我的时候,逼我读书识字的时候,强行把我送进一群小屁孩里当插班生的时候……我都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,甚至还产生了一种一天二十四小时,平白多出了十个小时的错觉,日子漫长得好像望不到尽头。

不过,当她与我一起出去看电影,逛街,奖励我美味大餐的时候,我又时常觉得时间过得飞快。快得来不及好好品味,嗖的一下子,就从我眼前飞走了,抓都抓不住。

喔,差点漏掉一种情况,是时间跑得最快的那种情况。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,就是我和她同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。

我们租的那间房间位于二楼,其实就是书店上面一间窄仄的阁楼,高度倒是足够,但面积却相当的小,仅有一间卧室。房东为了方便我们姐弟俩,第二天就喊来一个工人,于房顶上安装了一条窗帘滑轨,还亲自去到街尾的那间窗帘店,跟老板娘扯了一块湖绿色的遮光布料,草草就将巴掌大的房间一分为二。傍晚的时候,他又亲自搬上来一张二手折叠床,放在属于我的那半边空间里。

我真是谢谢他。这般积极热情,到底干什么呢?我们又没有多余的钱给。就让我在那张大床上多赖几个晚上不行嘛!

从淡水分局回来的那个晚上,就是我一口气干掉三个驴肉火烧,饱嗝打得像连环屁的那个晚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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