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姜也说话算话,我请了最好的律师为她做辩护,她是减刑了,可特殊关照,我也一并做了。
她入狱后,我往监狱流水的送补品,补的她容光焕发。
她在的那个监狱,都是关押死囚的地方。
她喜欢做小白兔,就让她在监狱里给那些穷凶极恶的死囚做兔子吧。
做完这一切,我不禁仔细思考着,陈南初到底为什么这么缺钱。
听侯芯爱的意思,她没有回国前,公司已经处于亏损状态,可我看过账目,没有问题,除非他做了假账。
青雀季度营业报表已经做出来了,利润可观,按照约定,我需要往初也集团填补一部分资金。
原本,我不打算这么做,可眼下,我想知道,初也集团的亏空是怎么回事。
我在退下来前,公司明明前景大好,不过一年时间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自打叶世聪生辰宴会上一回,我许久没有见过陈南初了。
按道理说,他原本想靠我肚子里的孩子裹挟时秋雨同意他跟我的婚事,没想到时秋雨根本没着他的道。
这些时日却又不见他来找我。
我打叶良舟的窃听,却不在服务区,我心里有一丝失落,只剩下我一人打这场仗。
我将一部分资金注入初也集团的时候,陈南初出现了。
让我没想到的是,他整个人仿佛被击垮了一般,胡子拉碴,不修边幅,眼底乌青,好像很久没有睡过踏实觉了。
“阿也......我爸爸住院了,肺癌......晚期......”
活该,自作自受。
陈南初从怀里摸出一张卡,放在我手心里,他的眼尾猩红。
“我把房子卖了,这笔钱你拿好,以后养孩子用得着。”
一颗一颗眼泪落在我的手心,陈南初双手盖在脸上,慢慢蹲在地上,小声又压抑地抽泣着。
“对不起,阿也,是我对不起你,别再往公司注资了,我打算申请破产了,青雀的股份我会全部转到你名下了,这些年,你跟着我受苦了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我有些摸不着头脑,陈南初这是演哪一出。
我很多年没有见过陈南初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,有一丝心软,但我记起了侯芯爱的话:
“陈南初,他最会表演深情了。”
我拍了拍他的后背说:
“陈南初,初也集团其实,还有救。”
陈南初讪讪地摇头,苦笑一声:
“侯芯爱的债主找到我了,他们闯进棕园,跟我爸妈打起来了,我爸妈受了伤进了医院,这才查出,我爸已经是晚期肺癌了,多少钱都救不回来,但我妈不肯放弃,每天大把的钱维持着,我快撑不住了,阿也。”
说着,他把车钥匙递给我,神情十分懊悔:
“卖房的钱和车子,都在你名下,他们不会找***,你走吧。”
我看了他半晌,最终忍住心里那些很想问的问题。
我接过钥匙打算离开,陈南初却叫住我说:
“阿也,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,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我迟疑地看着他。
“我爸妈想见你最后一面,我知道他们对不起你,他们想跟你道歉,我爸......时间不多了。”
我挣扎了片刻,答应他了。
我不是心软了,我打算收网了,我知道他在使苦肉计,他想以小搏大。